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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香.何人憶

  是晨,花辭之日。天光尚未全明,映入窗櫺花格,恰到好處落在銅鏡上,在花梨木案投落曖曖光影。
  焦茶眼眸端詳了一會天色──看來今晚天氣正好。

  「喵……」身後傳來含糊的呢喃,引著他收回視線,側過首低喚道:「謐兒?」
  堆疊紛亂地被褥中透出一條長尾,軟綿綿地搖晃著,似是回應了對方的呼喚,慵懶至極,男人素來嚴肅的面上流露些許無奈,旋身將落在地上的布團重新送回原地。

  「小江,早膳已備好了喲~」寢房門傳來敲動,竇江一愣,眉間微微一蹙,旋即走出門外。
  只見摯友笑盈盈地立在那兒,燈草灰色的髮似是因方才所言之事,難得地扎成一束高馬尾,就連鴉青衣袖也捲起,十足十地隨意。

  「你昨晚可有睡?」焦茶眼眸細細端詳著那雙墨翠,眼臉下查不見青黑,但依照他對樂辭的了解,多半是徹夜未眠了。

  「你有睡,我就有睡。」姣好的眉挑起,似是笑容滿面,但言下之意他在明瞭不過。

  「……你需要多休息。」竇江默了半晌,最終還是老話一句。

  「……」樂辭噤了聲,未答,只咕噥著一句旋即扭頭就走:
  「死不了。」

  確實死不了,但就如殘燭,不知何時熄滅何時燃盡。
  竇江無奈一嘆,腦中唐突想起前幾日收到的信,思考了一下,或許還是去信告知一番吧,儘管事後肯定會被某人算帳。
  
  正思考著,伴隨一聲「喵嗚!」,毛絨物體倏地撲上他的肩,一雙貓掌狠狠拍在青年的臉上,不痛,但也令他一時視線花白。
  「喵!」(大門!)橘貓不悅地催促,竇江只好順著對方,走向玄關大門,只見一荷葉,裡飄動著果乾的香氣,謐兒愉快地躍下嗅著果乾的香,就連尾巴也歡快了。

 

  果乾阿……竇江小心翼翼拎起,端入懷中,捻了一顆放入嘴中,香甜在嘴中散開,恰到好處地甜了胃。
  思緒不自覺想起很久以前,主子還在的那時,她總會……拿他當作果乾盒。
  究竟為什麼要把茶壺當作果乾盒,他至今仍然不解,未來也,無法得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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